第十章 黄大仙的复仇

第二天，村长领着一个体格精悍的小伙子来到我的面前对我说:“陈先生，这是小张，今天他带你去山上转转。”

我连忙和小张握手:“那就麻烦你了，小张。”他有点腼腆，搔了骚头发。

山上的野生动物挺多的，毒虫蛇蚁也不少，我们俩穿上迷彩胶鞋，带上胶手套，还带了一些方便食品，以及盐、药品、酒精之类的必需品，当然还得带上相机，就往深山而去。

远远看去，大山像是披了一层墨绿色的外衣。山中丛林密布，行走在期间完全感受不到夏日的暑气，反而沁出微微寒意。

小张虽然腼腆，熟悉了之后却很健谈，他一路给我介绍沿途的风物。小张说大山里面全是宝贝，有各种珍贵的草药、菌类，曾经有人在山里面捡到过一株沙发大小的灵芝，还有人在里面采到婴儿拳头粗细的野生山参。

我说:听说这些野生草木都有灵性，时间久了就会化作人形，就连那些古董一类的死物只要时间够久也会生出灵性来，你们居住在大山脚下这么多年就没发生些奇异之事吗?

俗话说得好“打草惊蛇”，这林子太深，到处都是及膝的野草，即便是有一条村人踏出的小路，也狭窄得不成样子，被野草覆盖，只能看见一条蜿蜒的细线，为了避免被蛇虫咬到，小张在走路之前都会用长棍在草丛里搅扰一番。因此偶尔会听见呲呲怪响，能够看见被惊扰的动物快速蹿过，草丛被撞击得倏忽闪动。

小张用棍子拨开眼前及膝高的厚草，回头拉了我一把。我站在坡上喘着粗气，小张说:“怎么没有，怪事多着呢。”

小张说小时候听他爷爷说有一年大旱，那次的旱情格外严重，连着好几个月都没下过雨，庄稼都枯死了，家里的余粮也吃光了。老鼠在米缸里爬进爬出愣是找不着一粒米。

没有办法，总得要活命。所谓靠山吃山靠水吃水，大伙儿只好去山里面打些活物来充饥。说来也怪，可能是天旱的原因，大大小小的动物都躲了起来，走在山里面根本看不见什么活物。

大家只好满地找洞，掏洞，下套。经常跟张爷爷在一起的是个叫郑三铁的小伙子。郑三铁年轻胆大，而且脑子灵活，守了好几天终于抓住了一窝黄鼠狼。

老人们都劝他别吃，说黄鼠狼有灵性，郑三铁偏偏不信这个邪，当天就将这一窝老小给炖着吃了。

夜里睡得正香的时候，郑三铁一家就被挠门声与惨叫声惊醒了。郑三铁的老婆吓得裹着被子直哆嗦，郑三铁骂到:“什么东西装神弄鬼的，老子偏偏不信这个邪！”说罢就打开了大门，只见院墙上面挤满了黄鼠狼，瞪着一双双绿幽幽的眼睛紧紧盯着郑三铁，就像是盯着死物一般。

郑三铁家有一只很凶的大狗，有半人高，经常能猎到兔子，此刻它正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，不住地哀鸣着。

郑三铁知道这是寻仇来了，虽然他生性天不怕地不怕，但是看着一双双灯笼似的眼睛还是觉得有些发毛。

建国之后不许成精，反了迷信了。因此，郑三铁是坚决不信这些东西的。虽然心里发毛，但却压根儿不觉得会被怎么样。因此他反身抄起猎枪对着墙上的一只眼睛打了过去。可是刚一瞄准他就觉得眼前模糊了，那一双双眼睛层层叠叠的，好似根本没个尽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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